上海市优秀毕业生| 纪玉晏——拨云见日,执着求索

2021-07-11 102530

    最近是老员工的毕业季,也恰好是各地高考放榜的日子,刚高考完的员工们站在人生重要的分岔路口,兴奋而慎重。还记得当时的我也是怀着这种心情,查资料,问前辈,做了很足的准备工作,仔细了解了各个专业的发展趋势与就业行情。然而无论是什么方向,都会有各自的利弊,要担心这,揪心那,听得利弊分析越多,内心就越是抗拒这种汲汲戚戚的样子,让人想把高考志愿填报指导书一丢,摇骰子一样选几个专业。所以在进入大学之前,各种天坑的论调,对我来说也早已数见不鲜了,也算是早有免疫。不过,即使有了这种免疫,到了大二的时候,我还是产生了巨大的迷茫感,经过一年多的学习,我仍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,该做什么,能做什么。

    大学以前,大家目标明确,努力学习,上个好大学。而到了大学,才发现这只是人生的一小步罢了,后面的路我们很少规划。大家说,上了好大学就能找个好工作,有了好工作就能赚大钱过好日子。可是人生目标到此为止的话,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,没有明确的意义。而且,汲汲于富贵,也不该是理想生活的必要条件,箪食瓢饮的颜回在陋巷也不改其乐。可能是从小被老师们夸悟性好,而且又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了国内顶尖的高校,总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,以配得上我所享受的教育资源,觉得年轻人有资格梦想远大前程,去“修身,齐家,治国,平天下”,可是怎样去做呢?通过什么渠道?这个目标太大,像是一句口号,我们热衷于喊,但是却不知道怎样去实现。所以那段日子里,脑海里仿佛始终有朵吹不散的乌云,把未来给遮蔽得严严实实,看不到理想的光亮。我羡慕那些对自己的未来有非常明确规划的人,他们的回答很坚定,仿佛就像幼儿园时就考虑好了的那样,我要当警察,我要当老师,而反观我自己,不知道究竟喜欢什么,如果细究自己的爱好,又发现像是叶公好龙般的喜欢,如果要过上日夜为之操劳的生活,就会丧失掉那一分的好感。

    杨绛说,迷茫是因为读书太少,想得太多。我阅读了大量古今中外的人物传记,尝试从不同人的历程中找到我的答案,在这个过程中我获得了很多体悟,但是总是感觉还缺少让我安心下来,定音的一锤,大二的时候我在志愿者队认识了一位博学的学姐,她说:“我知道你们这个岁数的小孩儿都在想些啥。”然后给我推荐了赫尔曼·黑塞的书,《荒原狼》、《在轮下》、《彷徨少年时》等作品真真地让我体悟到了生命的伟大。生命这个词眼包含着无数的可能性,如《荒原狼》中所言:“通往纯真、通往没有被创造的事物、通往神的路,并不是在后方而是在前面。并不是通往狼或通往童年,而是通往更重的罪孽中、通往更深的人性中。”而且人类的历史中,满含着人类的力量创造伟大的例子。这种人类所亲手创造的伟大,能够给我巨大的精神力量,生命的无限可能性让人热血沸腾,如果硬要给生命规定一个意义,才真的是毫无乐趣可言。而我现在要做的,就是积累力量,不断接近我所定义的伟大,能乘天地之正,御六气之辩,以游无穷。所以我选择了本科毕业后,留在本专业继续攻读博士学位,我觉得能够做好博士的工作需要很多优秀的品质,比如博学、耐心、坚强、严谨,而这些品质是我无比渴望的。

    完成了专业基础课的学习后,我很早就接受了科研的训练,先后参与过PRP、大创、莙政等科创项目。说实话,做科研的大部分时间常常是压抑的,因为总是有新的问题冒出来,导致实验数据不够完美,每天都要与这些问题作斗争,以至于每天早上起床将醒未醒时,脑袋里全是实验问题的轰炸。然而当真正获得理想的数据,得出满意的实验结果时,那种巨大的满足感也是难以描述的。这不仅仅代表着我做这个实验成功了,更说明实验过程中的原理、操作细节已被我完全掌握,仿佛是刻一只木雕,运刀和发力的技巧被全然掌握,哪怕创造出的东西在大师眼里不值一提,对自己来说也是值得自豪的杰作。

    四年的交大时光里,除了学业,各种丰富的课外活动与社团组织充实了我的课余生活,我最庆幸的事就是加入了交大源源青年志愿者服务队,遇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,我们一起做活动,一起约图书馆,一起吃喝玩乐,记忆里最快乐的画面,总有这群人的身影。我去过国际赛事的一线,到过交通指挥的马路中间,慰问过留守老人与自闭症儿童,参与过环保公益论坛。这些经历带给我前所未有的触动,眼前的车水马龙,大厦林立仿佛只是表象,世界仍然由无数的普通人构成。大到举世瞩目的科技成果,小到家庭的悲欢离合,庙堂之高也好,江湖之远也罢,主角其实都是人。说白了,志愿服务从头到尾都是一群热心的人在帮助另外一群人。我一直在服务中践行自己的初心,防止生存的压力把人压榨得面目全非,变成一个自私又冷漠的人。

    时光不居,岁月如流。如今站到了毕业的分岔口,我也不再迷茫,坚定地相信着,热爱与信念可以抵得过岁月漫长,把我塑造成理想的模样。